第18章 [18]
还未抵达县城时已经远远地感受到了早市的热闹，农户们挑着担子来来往往，有卖菜的有卖鸡鸭鱼的，络绎不绝。
宝璐的男人也在其中租了个摊位卖的是家里老人做的手工编筐，收入虽然抵不上他在大户人家家里做工，却也勉强够用。
“相公，我带我家小姐去里面街上看看。”宝璐说。
“好。”男人少言寡语，脸上带着憨厚的笑。
姜菀被宝璐挽着，先是穿过了县城入口处的拥挤人流，接着才进入繁华热闹的街道。
“前两天我相公带我来过一次，这里虽然比不得京城，但也应有尽有。”宝璐说。
姜菀的眼睛四处看着，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，陌生的街道陌生的行人。
“宝璐，我上一次上街，是多久以前的事啦？”姜菀悠悠开口询问。
“唔……”宝璐手指点着太阳『穴』好好地想了想，“太久了，怕都是两月以前还在京城的时候了。”
“已经过去这么久了。”姜菀喃喃自语。
“是啊。”宝璐又说，“老爷被贬，姜家举家迁至通州，光是路上都花了一个多月，抵达后第一件事又要给老太太办丧事，接连便是大雪阴雨天，好不容易天晴…老爷又要让你嫁出去，根本都来不及在通州城里逛一逛。”
姜菀勉强一笑挥挥手道，“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吧，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，已经是上天的恩赐。”
宝璐明白的点了点头。
“宝璐。”姜菀抓起她的手来拍了拍，“你成亲我都没给你准备什么，一会去首饰店，你挑点自己喜欢的吧。”
“不不不，不行的。”宝璐连连摇头，“小姐你现在也挺难的，我更不能要你的东西了。”
“你一定得要。”姜菀坚持，语气不容拒绝。“你从小就跟着我在府上长大，你我虽然不是同根生，我却早已把你当作了亲姐妹一般，如果你还认我，那你一定要收着，这是我对你们婚姻的祝福。”
“那……那好吧，宝璐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上次玉黔兄去村子办公事，给了姜菀一些银两，姜菀今天出门便带了些，早就想着要送宝璐点什么，再购置点生活所需带回去。
进了一家首饰店，帮宝璐挑了一支还挺好看的珠钗，一不小心被店家瞥见姜菀手上戴着的玉镯，那眼睛瞪得老大，“姑娘，你这镯子可是那上好的和田玉？”
姜菀没回话，有点警惕的看着对方，店家忙着又说，“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出个价钱，我家夫人喜欢。”
姜菀收起自己的手腕来，婉拒了对方，“不好意思…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。”
“那没关系姑娘，你什么时候有需要什么时候都可以随时来啊，随时欢迎。”
买完珠钗宝璐赶紧拉着姜菀出了首饰店，“小姐，你可千万别听他的，你这手镯可是夫人留下来的，多少钱也不卖。”
姜菀点点头，仍旧心有余悸，“那是自然的。”
姜菀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摆摊，把自己带来的刺绣给卖出去，和宝璐两个人在街上转悠了好几圈，才最终决定好位置。
……
“小姐，不要灰心，一定可以都卖出去的。”宝璐安慰她。
彼时距离她们摆在这里已经过了有两个钟头，有许多路过的『妇』人年轻姑娘驻足看了看，都摆摆手走开，不知道是不是姜菀开的价钱太高，抑或是其他别的原因，她也不懂，毕竟是人生里头一次做这种事情，毫无经验。
“小姐，你等等我，小姐。”
街头上出现一妙龄女子，一身粉『色』雪狐棉衣，芙蓉祥云百褶裙，腰间系着蚕丝锦带，一看便不是那平凡人家女子，身后还追着一个满头大汗的丫头。
“咦，那不是第一钱庄县城首富家的女儿吗？”
“是啊，是啊，好像是他家的三小姐，真不愧是名扬千里的周氏三姐妹花之一啊，各个都生得这么貌美如花，倾国倾城。”
“……”
女子所到之处，引来周围人驻足好奇观看。
“豌豆，你快点行不行啊，同样是两只脚，你怎么就慢的像乌龟爬呀爬~~”女子双手叉腰皱着眉催促道。
被唤作豌豆的侍女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，“小姐，我，我不行了我……”。
“小姐，前面那个女子是谁啊，在大街上嚷嚷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。”宝璐说。
“别管他人，做好自己便是。”姜菀提醒她。宝璐听话的点了点头。
刚这样说着，找麻烦的人便来了，三个粗壮大汉抱着胳膊站在姜菀的摊位面前，手臂得有两个姜菀那么粗，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像要吃人。
“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的，没看见这是我们的档口吗？”
宝璐护主心切，当即怼了回去，“这里写你名字了吗，没写就不是。”
“哎哟你这小丫头片子，怕是活腻了吧。”
对方正想要动手，姜菀立即挡在前头，“有什么事冲着我来。”她不希望宝璐因自己而受伤，本来宝璐可以陪着她相公摆摊的，来这里也是为了陪她适应。
恶霸『摸』了把嘴唇，『露』出邪笑，“看你长得不错，干脆跟大爷我回去，保你有好吃好喝，还出来摆什么摊子啊。”
说完那人一把擒住姜菀的手腕，姜菀丝毫没办法挣脱，双方力量悬殊太大。
“豌豆~前头发生什么事了？”周语茗双手叉着腰踱着步子。
豌豆踮脚瞅了瞅，老实回答，“好像有人在闹事，小姐我们别管了还是赶紧回去吧，晚了老爷又该骂了。”
“小姐，小姐？”豌豆发现说完小姐便没了身影，再抬头看已经冲到了前方，无奈地耷拉起脑袋来，“小姐又去打抱不平了……”
……
“什么事啊，何必难为一个弱女子。”周语茗抱着胳膊，一副看热闹吊儿郎当的站姿出现。
恶霸都没回头看一眼，不耐烦嚷嚷着，“又一个多管闲事的。”
人群里传出了讨论声。
“这不是周家三小姐吗？”
“是啊，周家三小姐可不是好惹的茬，这下有好戏看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既然要这么说，那今天这闲事，我还可真管定了。”周语茗斜睨着眼幽幽道。
“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！”对方一个巨大的拳头抡了过来，周语茗巧妙地躲过，袭击对方的下身要害，恶霸痛得双手捂住嗷嗷叫，恶霸的两个小弟赶紧冲上来要揍她，周语茗将手中的扇子丢了出去砸在对方的脸上，下一秒准备开逃，不料还是被对方给扛了起来，一把丢进了人群里。
“小姐，小姐！”豌豆吓坏了赶紧冲上前查看。
周语茗吃了一嘴的灰气呼呼地喊屁股疼。
“小姐你这点花拳绣腿逞什么能嘛，真的是，这下回去真得被老爷骂了。”豌豆撇着嘴说。
恶霸得意坏了，“怎么样，还要跟大爷我硬碰硬吗？”
趴在地上的周语茗毫不犹豫举起了一只手来，众人惊呼，恶霸也难以置信，就在这时，周语茗的手中瞬间出现一把银票，“拿了这些钱，有多远滚多远，否则我花钱找你砍你。”
众人：！！！跃跃欲试脸。
恶霸有些怂了，毕竟有钱不要王八蛋，畏畏缩缩拿了钱一溜烟跑没了影。
豌豆赶紧把周语茗给扶了起来，“小姐你没事吧？”
“我没事，我皮糙肉厚。”
姜菀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来到她跟前，十分歉疚，“实在是抱歉，害你受了伤，多谢女侠出手相救。”
“欸，女侠？”周语茗几乎一瞬间满血复活，激动得拉起姜菀的手来，“你刚刚喊我女侠嘛？第一次有人这么唤我欸，简直是酷毙了。”
姜菀有些些被她一惊一乍的吓到，忙看了眼女子身旁的丫鬟，丫鬟脸上的表情似乎早已经对此司空见惯。
姜菀赶紧对此做出解释，“姑娘刚刚不畏恶霸威胁，英勇风范犹如女侠出世。”
周语茗沉醉于此，见到姜菀就像见到了知己一样涕泪横流，“你真的说到了我的心坎里，我喜欢你这个妹妹。”
姜菀有些不好意思，赶紧从口袋里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来，“这是我身上所有的家当，可能不抵女侠刚刚花的，还恳请能够收下。”
周语茗似乎没听进去她的这番话，反倒是径直走到了她的摊位前，蹲下身去拿起她绣的手帕，“我喜欢，多少钱啊，我全要了。”
姜菀再一次感受到了惊吓，平生第一次见这般豪放不羁的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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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璐的男人也在其中租了个摊位卖的是家里老人做的手工编筐，收入虽然抵不上他在大户人家家里做工，却也勉强够用。
“相公，我带我家小姐去里面街上看看。”宝璐说。
“好。”男人少言寡语，脸上带着憨厚的笑。
姜菀被宝璐挽着，先是穿过了县城入口处的拥挤人流，接着才进入繁华热闹的街道。
“前两天我相公带我来过一次，这里虽然比不得京城，但也应有尽有。”宝璐说。
姜菀的眼睛四处看着，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，陌生的街道陌生的行人。
“宝璐，我上一次上街，是多久以前的事啦？”姜菀悠悠开口询问。
“唔……”宝璐手指点着太阳『穴』好好地想了想，“太久了，怕都是两月以前还在京城的时候了。”
“已经过去这么久了。”姜菀喃喃自语。
“是啊。”宝璐又说，“老爷被贬，姜家举家迁至通州，光是路上都花了一个多月，抵达后第一件事又要给老太太办丧事，接连便是大雪阴雨天，好不容易天晴…老爷又要让你嫁出去，根本都来不及在通州城里逛一逛。”
姜菀勉强一笑挥挥手道，“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吧，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，已经是上天的恩赐。”
宝璐明白的点了点头。
“宝璐。”姜菀抓起她的手来拍了拍，“你成亲我都没给你准备什么，一会去首饰店，你挑点自己喜欢的吧。”
“不不不，不行的。”宝璐连连摇头，“小姐你现在也挺难的，我更不能要你的东西了。”
“你一定得要。”姜菀坚持，语气不容拒绝。“你从小就跟着我在府上长大，你我虽然不是同根生，我却早已把你当作了亲姐妹一般，如果你还认我，那你一定要收着，这是我对你们婚姻的祝福。”
“那……那好吧，宝璐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上次玉黔兄去村子办公事，给了姜菀一些银两，姜菀今天出门便带了些，早就想着要送宝璐点什么，再购置点生活所需带回去。
进了一家首饰店，帮宝璐挑了一支还挺好看的珠钗，一不小心被店家瞥见姜菀手上戴着的玉镯，那眼睛瞪得老大，“姑娘，你这镯子可是那上好的和田玉？”
姜菀没回话，有点警惕的看着对方，店家忙着又说，“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出个价钱，我家夫人喜欢。”
姜菀收起自己的手腕来，婉拒了对方，“不好意思…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。”
“那没关系姑娘，你什么时候有需要什么时候都可以随时来啊，随时欢迎。”
买完珠钗宝璐赶紧拉着姜菀出了首饰店，“小姐，你可千万别听他的，你这手镯可是夫人留下来的，多少钱也不卖。”
姜菀点点头，仍旧心有余悸，“那是自然的。”
姜菀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摆摊，把自己带来的刺绣给卖出去，和宝璐两个人在街上转悠了好几圈，才最终决定好位置。
……
“小姐，不要灰心，一定可以都卖出去的。”宝璐安慰她。
彼时距离她们摆在这里已经过了有两个钟头，有许多路过的『妇』人年轻姑娘驻足看了看，都摆摆手走开，不知道是不是姜菀开的价钱太高，抑或是其他别的原因，她也不懂，毕竟是人生里头一次做这种事情，毫无经验。
“小姐，你等等我，小姐。”
街头上出现一妙龄女子，一身粉『色』雪狐棉衣，芙蓉祥云百褶裙，腰间系着蚕丝锦带，一看便不是那平凡人家女子，身后还追着一个满头大汗的丫头。
“咦，那不是第一钱庄县城首富家的女儿吗？”
“是啊，是啊，好像是他家的三小姐，真不愧是名扬千里的周氏三姐妹花之一啊，各个都生得这么貌美如花，倾国倾城。”
“……”
女子所到之处，引来周围人驻足好奇观看。
“豌豆，你快点行不行啊，同样是两只脚，你怎么就慢的像乌龟爬呀爬~~”女子双手叉腰皱着眉催促道。
被唤作豌豆的侍女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，“小姐，我，我不行了我……”。
“小姐，前面那个女子是谁啊，在大街上嚷嚷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。”宝璐说。
“别管他人，做好自己便是。”姜菀提醒她。宝璐听话的点了点头。
刚这样说着，找麻烦的人便来了，三个粗壮大汉抱着胳膊站在姜菀的摊位面前，手臂得有两个姜菀那么粗，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像要吃人。
“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的，没看见这是我们的档口吗？”
宝璐护主心切，当即怼了回去，“这里写你名字了吗，没写就不是。”
“哎哟你这小丫头片子，怕是活腻了吧。”
对方正想要动手，姜菀立即挡在前头，“有什么事冲着我来。”她不希望宝璐因自己而受伤，本来宝璐可以陪着她相公摆摊的，来这里也是为了陪她适应。
恶霸『摸』了把嘴唇，『露』出邪笑，“看你长得不错，干脆跟大爷我回去，保你有好吃好喝，还出来摆什么摊子啊。”
说完那人一把擒住姜菀的手腕，姜菀丝毫没办法挣脱，双方力量悬殊太大。
“豌豆~前头发生什么事了？”周语茗双手叉着腰踱着步子。
豌豆踮脚瞅了瞅，老实回答，“好像有人在闹事，小姐我们别管了还是赶紧回去吧，晚了老爷又该骂了。”
“小姐，小姐？”豌豆发现说完小姐便没了身影，再抬头看已经冲到了前方，无奈地耷拉起脑袋来，“小姐又去打抱不平了……”
……
“什么事啊，何必难为一个弱女子。”周语茗抱着胳膊，一副看热闹吊儿郎当的站姿出现。
恶霸都没回头看一眼，不耐烦嚷嚷着，“又一个多管闲事的。”
人群里传出了讨论声。
“这不是周家三小姐吗？”
“是啊，周家三小姐可不是好惹的茬，这下有好戏看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既然要这么说，那今天这闲事，我还可真管定了。”周语茗斜睨着眼幽幽道。
“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！”对方一个巨大的拳头抡了过来，周语茗巧妙地躲过，袭击对方的下身要害，恶霸痛得双手捂住嗷嗷叫，恶霸的两个小弟赶紧冲上来要揍她，周语茗将手中的扇子丢了出去砸在对方的脸上，下一秒准备开逃，不料还是被对方给扛了起来，一把丢进了人群里。
“小姐，小姐！”豌豆吓坏了赶紧冲上前查看。
周语茗吃了一嘴的灰气呼呼地喊屁股疼。
“小姐你这点花拳绣腿逞什么能嘛，真的是，这下回去真得被老爷骂了。”豌豆撇着嘴说。
恶霸得意坏了，“怎么样，还要跟大爷我硬碰硬吗？”
趴在地上的周语茗毫不犹豫举起了一只手来，众人惊呼，恶霸也难以置信，就在这时，周语茗的手中瞬间出现一把银票，“拿了这些钱，有多远滚多远，否则我花钱找你砍你。”
众人：！！！跃跃欲试脸。
恶霸有些怂了，毕竟有钱不要王八蛋，畏畏缩缩拿了钱一溜烟跑没了影。
豌豆赶紧把周语茗给扶了起来，“小姐你没事吧？”
“我没事，我皮糙肉厚。”
姜菀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来到她跟前，十分歉疚，“实在是抱歉，害你受了伤，多谢女侠出手相救。”
“欸，女侠？”周语茗几乎一瞬间满血复活，激动得拉起姜菀的手来，“你刚刚喊我女侠嘛？第一次有人这么唤我欸，简直是酷毙了。”
姜菀有些些被她一惊一乍的吓到，忙看了眼女子身旁的丫鬟，丫鬟脸上的表情似乎早已经对此司空见惯。
姜菀赶紧对此做出解释，“姑娘刚刚不畏恶霸威胁，英勇风范犹如女侠出世。”
周语茗沉醉于此，见到姜菀就像见到了知己一样涕泪横流，“你真的说到了我的心坎里，我喜欢你这个妹妹。”
姜菀有些不好意思，赶紧从口袋里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来，“这是我身上所有的家当，可能不抵女侠刚刚花的，还恳请能够收下。”
周语茗似乎没听进去她的这番话，反倒是径直走到了她的摊位前，蹲下身去拿起她绣的手帕，“我喜欢，多少钱啊，我全要了。”
姜菀再一次感受到了惊吓，平生第一次见这般豪放不羁的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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